别以为我去了世界文明发祥地之一的意大利首都罗马,其实,此罗马非彼罗马也,只不过是安庆市刚刚开业不久的古罗马娱乐城而已。
招商引资的需要,酒足饭饱后,应客商再三之恳请,赴古罗马娱乐城放松一下。
四部面的瞬间在古罗马娱乐城前停住,十几个人鱼贯而入,一下子增添了生意十分兴隆的氛围。趁客商联系包厢之际,我目巡了一下娱乐城的装璜。
哇!果然是名不虚传,大厅气势壮观,进门是一尊汉白玉维纳斯雕像,顶部是数盏莲花似的小吊灯簇拥着一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若繁星灿烂,放射着华光异彩。足下是崭新松软的秀花地毯,连过道的拐拐角角都铺就得很服贴。与大厅成垂直的过道两侧是清一色的玻璃装饰柜,每一格玻璃架上倒置的高脚酒杯,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富丽堂皇。装饰柜中间凹进去的是一扇扇包厢的入口,包厢的门是用皮革和海绵软包装璜,既隔音又与过道的装璜相互陪衬,恰到好处。亭亭玉立的侍女,一律着红旗袍立在过道两侧。她们巧笑迎人,来来往往的男子中间有些熟客和个别侍女表现得非常轻佻。空气中不时可以听到领班借助传话机发出号令:“××号到×号包间”这些被点号的侍女扭动着腰肢很快消失在一个个包厢的门洞里。目光笔直看过去,过道的尽头有一楼梯敞迎来客,楼梯上铺得地毯的图案富丽堂皇,分两侧缓坦地拐向二楼。整个装璜完全仿照古代欧式风格,让人想起西方电影画面中欧式古典装璜的场景,令人恍然步入罗马故宫。
十分钟后,我们走进了一间大包,大约近五十平米。内设装璜与我刚才所看见的格调有很大的差异。过道是金碧辉煌;包厢则是昏暗、狭窄。我想起“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成语。
我们围着大理石的大茶几而坐,一下子顿觉空间局促、凄迷,昏暗的灯光掺和着卡拉OK的模糊画面伴着混浊音响,服务员将茶水点心上好,几个小姐就闪进来了,她们熟练地各找对象紧贴着坐下来。
我们中间有些人象野猫没吃过鱼一样,迫不及待地寻找刺激,“傻乖乖”边说边一下子把女孩子搂坐在怀里,露出的馋象秽亵得令人感到十分诧异。我想不到这些在平常茶余饭后非常强调“辈份”的人,在这种场合,放浪形骸,分不清延安还是西安、无所谓喊爸爸还是叫哥哥了。他们真是“登徒子”式的干部。
有一位侍女与我贴身而坐,并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一根给我,自己吸一根,动作很娴熟。我本能地拉开了距离,她见我如此,贴得更近。
我想,这些女孩子的身影要是出现在高等院校的教室里能吸引多少男孩的目光-------从外形看倾长、貌美、成熟、大方。可是一接触,她们的言行品位太低,也就同股票行情一样,徒然由牛市跌落熊市。
我想,这些徒有虚表的女孩子,或为生活所迫、或家中出现异情、或是被人误导靠吃青春饭来打发时光,逐步养成了好逸恶劳的习惯。
我想她们对任何一位异性,都表现出一种粗俗、狎昵、猥琐、挑逗的动作。一边撒娇、发嗲、轻薄地搔首弄姿,一边任意让男人的手掌在胸前、腰部搜索什么。一边用蛇一般的腰肢缠住了男人们不安分的胳膊,用廉价的温柔,换取男人的欢心和小费。这些孩子明年怎么办?将来怎么办?父母亲知道怎么办?……
“大哥你在想什么?难道对我不满意吗?”他低声问我。这声音有几分胆怯、几分轻愁、几分企盼。面对眼前的她,我的心在发颤,十六、七岁和我女儿一般大,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青春。我是她的大哥吗?我能用我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搜索吗?一种复杂的心理骤生。我就不应该跨进这个大门!我在诅咒自己,为什么老是碍于情面!
几曲唱罢情索然,忽然一念回转,“跳舞吧”,黯然神伤的我主动向这位女孩发出邀请。随着舞步的移动,烟雾缭绕的昏暗中我看见沙发上搂的、靠的、笑的,一个个乖巧的女孩,给这些大老爷们带来了十二分的兴奋和刺激。我的眼光真不知往哪里看,一曲下来,顾及不了客商的挽留和盛情,我借故先走。
走出古罗马,已近午夜,天上星辰闪烁,路灯光线格外柔和,市面很清静,不时有几对喁喁絮语的倩影点缀着街景,渲染着夜的甜蜜。马路附近停驶有许多接客的面的,司机伏在方向盘上在耐心等待。空气冷飕飕的,我感到呼吸格外通畅,空气特别新鲜,心情陡然轻松起来,哎,真正美好的还是大自然给我们带来的愉悦。刹那间,有一种超凡入圣的心情袭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