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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孤独
来源:尊龙凯时中国区人生就是博时代 | 作者:姚兰 | 发布时间: 2023-02-22 | 25242 次浏览 | 分享到:

  整整一个白天,空中都堆积着或淡或浓的灰色的云。

  

  傍晚时候起风了,接着雨滴开始零零碎碎地落。

  

  夜深了,很安静。外面一定变冷了,女贞树在风中摇晃着,叶片上的雨滴在路灯下泛着清冷的白光。

  

  桌上台灯的光亮得刺眼,但因为是晚上,相对于这刺眼我似乎更害怕黑暗,那就开着吧,这是个无法选择的选择。揉了揉因长期配戴隐形眼镜而干涩的眼睛,看看时间,显示着00:00,很奇怪,我想起来看时间时总是会遇上四个完全相同的数字,譬如11:11,22:22,一定是巧合,否则我无法解释。

  

  心情很低落,听着千回百转的sax风音乐,一点点的悲情慢慢地膨胀。

  

  朋友发信息给我,说她看了一篇文章,关于爱情的归宿。有两种结果,一是转化为亲情,再就是两人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她问是否有第三种可能,我说或许有吧,爱情会一直是爱情。李宁广告词都说了“一切皆有可能。”

  

  “Nothing  is  impossible.不对,应该是Impossible  is  nothing.”她最近一直在为英语四级考试而疯狂复习。

  

  我说我是学中文的不要和我讨论英语,尤其是句式。我感觉自己已经几个世纪没有走进过教室了,至于英语现在应该只有初中水准了。

  

  她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不再理我,不再继续给我发信息。

  

  其实,我也觉得此刻  的自己不可理喻。

  

  不管什么爱情,更不去想归宿哪儿。我常说自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没有远大的理想,也不会为了所谓的“未来”勉强自己看起来奋发向上。晚上熬夜到三四点,为了看一部电影或一本喜欢地几度不舍得看完的书,早上第一次睁开眼通常是十点左右  ,生活中永远没有早餐。当无聊滋生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出去走一走。看看与在宿舍里不同的没有沾满灰尘的玻璃阻隔的天空。槐花都开始落了,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悄悄就开放过了,但依然很香,和奶奶家门前那棵槐树的花一样香。去年五一回家,傍晚时候坐在门口,风吹过,槐花就是这样劈头盖脸地舞来,满屋点点的白,像一地凋谢的诗。还有操场上的秋千,悬挂的锁链有一条断了,颓唐地在底下一洼肮脏的水里扭曲着,锈迹斑斑。我早已为数不多的乐趣又减少了一个。

  

  还是继续看书吧,学习如何进行思考。虽然“有了知识就会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痛苦,只有无知才是宽容的(耶利内克)。”  可是,我所渴望的“自由的孤独”,只有阅读才能带给我这一切。

  

  一直这么矛盾,面临的都是无法选择的选择。似乎从小时候起这种“痛并快乐”的辩证就像诅咒一样开始应验在我身上。

  

  很小的时候,我就是个有心事的人了。从不出去玩,不喜欢热闹,极度的害羞,几乎不说话,除非有人问我问题。那时,我唯一的游戏就是在黄昏的时候接近一条铁路。那条铁路在家的东面,距离百米。印象最深的是那种老式的蒸汽机车:巨大的黑色轮子,外围是刺眼的红色。愤怒地尖叫着,将一团团白色的蒸汽大口大口地吐出。一股劲风揪着脸皮从右边滑到左边,脚下的土地开始颤栗。

  

  我相信自己每次都是用一种肃穆的近乎悲切的眼神送它远去。接下来,我会迅速蹲下,把耳朵贴在仍然发烫的铁轨上,听着远去的车轮碾过每个接缝时发出的“咯噔咯噔”的声音,与心跳是相同的节奏。

  

  这就是我唯一的游戏,一个没有乐趣可言却不停进行着的游戏。现在想来,我想得到的,  就如杜拉斯所说“如叶子摆脱了树枝”般的极度绝望的狂喜。

  

  那时很多的事情都是唯一的,童年就像一张泛黄的曝光了的黑白照片,唯一存在的不是影像,而只有虚无。

  

  唯一的乐趣是看童话书,安徒生的童话,一遍接一遍重复着。尤其钟情于《海的女儿》。“在大海的最深处,海水是那么蓝,像最美的矢车菊的花瓣。”每个字都是水淋淋的,挤得出蓝色汁液。大海上黄昏时的  落日很美,但女巫的药剂带来涅磐般的痛楚。王子的微笑与刀尖上的舞蹈同样令人眩晕。三岛由纪夫说:“美在彼而我在此。”我也试图接近美,我需要勇气对痛苦和虚无负责。

  

  突然想到了昨天中午,春日温柔的阳光照着我裸露的脚背,觉得有不自在的暖意从趾缝间泛起。原来我还不敢拥有美好,怕失去后的恐惧成为又一个习惯?

  

  “孤独无处不在,它是人们造就出来的,是自然产生的。我造就了孤独,因为我决定了在那儿我该独自一人。”(杜拉斯)

  

  “孤独”一词代表了一种价值,对“自由的孤独”进行思考的行为,我会让它成为自己的一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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